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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个故事:树下的修车铺

在路上骑车,脚蹬子却莫名的掉了下来,下车后发现少了根螺丝,遂找

 

在问了许多人,走了许多坑坑洼洼的黄土泥路后在一个小平房前找到了修车铺。

  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大爷坐在门口的马扎上,看着前方,扇着蒲扇。我推着车,走过去。老大爷看到我后缓缓的站了起来。我挥了挥手中的车蹬子,老大爷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,走到车前费力的蹲下,看了看,问道:“缺根螺丝是吧?”

“嗯。”我点头答应。老大爷回身在工具箱里翻找工具时,我打量了一下四周。灰色瓦房有些残破,墙脚被地上的一摞蜂窝煤染得发黑,一颗柳树遮天蔽日,约莫着要有三四个人才能抱住,树枝上挂着一块长蓝布,因为时间太久已经由蓝发黑,不过上面用油漆写的“修车”两个大字依稀可见。

  我站在树下,听着蝉鸣,看着只穿一件白大褂正在修车的老大爷。

  “大爷,您每天修车辛苦不?”

  “这孩子,活着哪有不辛苦的。”低着头修车的老大爷并没有抬起头。

  “这树得有八九十年了吧?”我望着青翠的蔓蔓长枝问道

  老大爷抬起头看了看我身后如三层楼高的巨柳感叹的说:“我爷爷当时在这定居时种的,能活到现在也算不容易。”

  粗糙的纹理犹如人生一般坎坷,深色的表面宛如历史一样沉重。不知道这棵树可否有幸赶上抗日战争,错了错了,赶上战争怎么能称作有幸。不过能够生在不平凡的年代自然会有些成就感。想到此时,心中突然闪过一丝悸动,我转过身看到老大爷正在看我,我也看到了他。黝黑色的皮肤上布满了皱纹,一道一道像是用的刀子划的一样深。这世界上什么刀子有资格在人们的脸上布满伤痕,是生活的贫瘠还是岁月的艰难。我低下了头,闭上眼睛不再去想那不饶人的人们。

  “修好了,试试吧。”老大爷站起身来把工具放回箱子里。我骑上车,在树荫所未遮蔽的阳光下试了一下。人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,当我离开了树荫,发现阴凉地中身穿白大褂蹒跚的背影时,想到朱自清的文章中的背影也是不过如此吧。

   当我抬起头,望着白云朵朵的湛蓝天空时,一个如白云般轻,灰云般重的词在脑中静静的显现——“被牺牲的一代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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